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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就是这样一个流氓白痴,居然在三前年利用了我,进而利用副局长爸爸的权利,从那个破烂小工厂鱼跃龙门似地一跳,进了副局长爸爸职权下的一家公司,混了半年的打杂跑腿,再摇身一变,成了那家公司猪头总经理今天的贴身司机。
这些足以证明了他丁大铧根本不是白痴!
我才是白痴!

丁大铧其实也不是流氓无赖。
我才是真正的流氓无赖。
丁大铧从不勾引女人,全凭一身铁骨铮铮的古罗马角斗士般的钢筋肌肉,吸引女人的视线。
丁大铧走在我的身后(他比我高半个头),施瓦辛格似的块头和一脸雍正皇帝考虑国家大事似的严肃和郑重,直把春猫般的少妇们眼球锁定得牢牢的。
少妇们的呼吸停止了。
我的心胸开阔了。
“去吧!”我说。
“得令!”施瓦辛格冷酷的样子简直帅呆了。
少妇们看着铁塔(抑或古罗马角斗士,抑或施瓦辛格)走到自己身旁,少妇们脸如桃花,少妇们体态犹如贵妃醉酒,少妇们眼里一闪一闪发出饿狼见猎物的亮光,然后我清楚听见少妇们的嘴里,发出一阵阵春情萌动的欢叫。
这样的女人,就是送给我也消受不了!
我知道自己才32岁,潇洒、温文尔雅,对女人有生命不止、追逐不息的嗜好,在床上的表现也算上流。
但是,现在中国女人看多了外国毛片,有一个极大的错误根深蒂固:

她们普遍认为一个男人在床上持续的时间,如果达不到3小时又20分钟,就叫男性功能不健全

我知道自己健康,男性功能也健全,可是我最佳状态的一次也就35分钟,并且此后还整整休养生息了一周半。
我并不懊丧。
我清楚知道——其实全中国男人都知道(其实地球人也都知道),35分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战绩了。
女人们却撇嘴、斜视、跺脚、流口水。
那么,一旦遇到要撇嘴、斜视、跺脚、流口水的女人,我就把她们统统处理给我的跟屁虫施瓦辛格。
任何事都有例外。
丁大铧和好莱坞电影里的男主角就是例外。

“今天晚上怎么个打发?”丁大铧问。
“不知道,你呢?”我说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寂寞啊寂寞,不在寂寞中恋爱,就在寂寞中变态。”我又捎捎头皮。
“你不去看看盖姑娘?我说施大爷,你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想结婚……”
“打住!你丫知道,结婚是错误,离婚是觉悟,婚外恋是醒悟,再婚是执迷不悟。我可不想犯错误。”
“刚才我在局里遇到你爸爸,他老人家说起你就是一顿臭骂,说你让你妈给惯坏了。还指着杨主任:人家比我小几岁,孙子都上幼儿园了。让我好好劝劝你呢。”
“都是你害的!”
“唉,你爸头上都有白发了。”丁大铧并不接我的嘴。
我的心往下沉了一下,这两年副局长爸爸的确是老多了。
丁大铧停一下,又说:“我劝你还是在他老人家退休之前把个人问题解决了。要不,到时候你的结婚财礼哪去找?兄弟我整个一穷光蛋,靠不住的。”
我道:“你想得真周到,不过还没让你吐血你就叫起穷来了?你我兄弟一场,我给你娶兄弟媳妇,你还不送万儿千把的。还有事吗?”
“没有了,去看看盖姑娘吧,你爸说他和你妈都挺喜欢她的,会做饭,会烧菜,会料理家务,又吃得苦,今后娶进门是个会持家的孝顺媳妇,你妈说她就认这媳妇了。”
我这才弄明白,原来丁大铧今晚是我父母的说客。

夜幕降临,霓虹灯把街道照得五彩缤纷。
左看看右看看,满世界的人都匆匆忙忙往家里奔。丁大铧的话不是没起作用,最近这段时间,我发现玩伴们都一个接着一个步入婚姻殿坛,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。大部分人都在为准备新家、筹备婚礼而忙忙碌碌,请贴接踵而来,伴随请贴而来的是一天早上醒来,我突然发现,对过去许多的嗜好越来越感到无趣。
和父母长时间住在一起,也有些烦了。
也许真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。
找老婆吧。
又左看看右看看,满世界的女人啊,哪一个才是我施响乐的老婆呢?
好在我一直认为,世上女人与女人就像萝卜与白菜,她们之间肯定是有一些品质和口感的差别,即使如此,我却仍然没有必要费力气去比较萝卜和白菜。
如果仅仅是希望结婚,那就没有必要一定要爱某个女人。
钻牛角尖是没有意义的,女人们有各自的风格和适用范围,男人们就博爱一些吧。何况,盖怀玉的烹饪水平还是目前我所遇到过的女人中最好的。
想到这里,顿时感到饥肠辘辘。
也罢,那就去盖怀玉家吧。